那水那河

　　《那水那河》：
　　入夜的小楼，凉爽了，直凉到肖禺心里。自从那晚试过万艾可后，龙人海夜夜不归，金钱给崭新的小楼买不到欢歌笑语，要那么多钱干啥？夫妻——这种定格化了的人际关系，会不会被金钱的洪流冲毁？没有孩子的夫妻，更像一座没有混凝土填充的堤坝，潜在的危机更多，这个家庭的未来……肖禺不愿意想下去。
　　肖禺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机，拿起遥控器调来找去没有可看的节目，乱乱的心里，找不到感觉，心思又转到了家庭问题上：男人们到了中年是婚变的旺季，捣换老婆是男人们当今的时髦行为，再加上金钱作催化剂，哭和笑的交响曲能不一曲未了又来一曲吗？祖宗们传下来的，就有一根无情棒是给了男人的，落在哪个女人身上，受不了也得受。不过，龙人海应当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局长，丢人的事他拿不出手。
　　肖禺把大小门窗一个一个关严锁好，依靠这些保护神她可以睡个安稳觉。小楼外，竹林前，那一点闪烁的荧光，更勾起了肖禺的睡意。
　　秦楚元看见肖禺的灯灭了，自己的心也凉了，所有的记忆被黑暗沉没了，想给她提个醒，又不行了。
　　“真是无聊，卑劣，一个人待在这儿想别人的老婆，该死。”秦楚元掐灭烟头，冲着小楼灭掉的灯光，抱怨自己。
　　青石板，石板青，青石板上钉银钉。一颗星，两颗星，数来数去数不清。
　　秦楚元的耳朵里响起了童年的歌谣，那是他和肖禺在唱。秦楚元猛地摇头，立即把童年的歌谣抖掉，望望眼前，只有冰冷的小楼塞在眼里。
　　“我这一颗心在为谁跳？这片心思在为谁萦绕？肖禺啊，你连半个正经眼色也不肯给了？你变啦，真的变啦！可是，我却做了个刻舟求剑的蠢人，蠢得要死呢！”秦楚元叹道：“可叹世上薄情多，忘了一块割黄蒿。”
　　秦楚元又抽着一支烟，童年的歌又在心中响起。
　　明天的明天已经过去了，拿不来离婚证的龙人海，真的不敢走进自己的小楼了吗？瑶草不安地等待着，是不是哪个作孽鬼勾走了自己的财神爷，焦虑，烦躁，不安，使她大有望眼欲穿的感觉，没奈何，她只得把车开到龙人海家，厚着脸皮去找他。只见小楼内外黑乎乎的，把喇叭按了数遍，也不见龙人海影子，完了，自己设计的游戏，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可能吗？再到他们局里去找。
　　瑶草调转车头，明亮的车灯掠过小竹林，不偏不倚打在秦楚元身上，瑶草认准了，但是她不在乎活着的鬼魂的存在。走了一段，瑶草忽然想起，这一定是龙人海弄他来的。很好，龙人海遵从自己的指示施展着嘛，很不错，这使瑶草稍稍放了点心。瑶草又想，光放心怎么成，得助龙人海一把，于是就把电话给秦楚元打了过去。
　　“喂，秦老板，龙人海今晚不回家了，你就大胆地去叫门吧，平安无事，机不可失。”
　　“他妈的，骚货。”秦楚元听出瑶草的声音，骂了一句。“瑶草，把你‘拆迂办’的工作停了好不好？别再作孽。”
　　“秦楚元，你算老几？我给你明说了吧，龙人海已经是我的啦，撇下的黄脸婆不错呀。狗就是吃屎的命。”
　　“我，我做你还没空。”秦楚元气愤地收了手机，向九只蛟走去。瑶草那双猫头鹰一样的眼睛，仿佛在他身后追索着。
　　秦楚元回到园子里，辛玉琳的灯忽然灭掉了，这大概是她听见了他的脚步声。秦楚元走到自己门口，回过头看，辛玉琳没有出来，灯也没有再亮，走进房子再往窗外看看，辛玉琳的门依然冷冷冰冰的关闭着，再一想孟好丫也回她的家了，无情的夜，园子里到处塞满了可怕的空虚，秦楚元长长地吁了口气，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悲叹还是喘息。秦楚元靠在沙发上羡慕起方正，有个小小的家多好，即使万家灯火灭掉，小屋里拥挤着的仍是温馨，即使熟睡的鼾声，也把香香甜甜堆放得满满实实。
　　“秦楚元，笨蛋，几乎倾尽所有，买来一个空虚，心中空虚，园子也空虚。”秦楚元自怨自恨着。自从开园以来，秦楚元天天都注视着，在络绎不绝的人流中，很少看见外来游客，大腕们更不愿意舍近求远，到这穷嫌富不爱的莫州消费，三两年以后，本地人玩腻了，也会对九只蛟失去兴趣，九只蛟就成了一匹死马，只有摘铃铛卖，棋输一着啊！肖禺那儿堆满了烦恼，九只蛟堆满了空虚，孟好丫、辛玉琳，你们做好梦去吧。秦楚元一下子觉得自己的命运，这园子的前途，比窗外的夜晚还要黑，黑得像送给亡灵的黑纱。唉，他该想哪头呢。
　　秦楚元越想越多，白天并不觉得身单力薄，这时候，黑夜孤立了他，一扇一扇的小门，与他对立起来，阴冷的风向他投递着羞耻。
　　门被推开了，辛玉琳的声音低得像是对她自己说话：“把那半个失眠让给我吧，睡去，睡醒了又是一个白天。”
　　“打开灯吧，玉琳，我想请你跟我说话。”秦楚元还未站起，辛玉琳已经走了。
　　清晨的九只蛟是向市民们开放的，晨练的男女老少做着各种运动，九只蛟的员工们也已开始出操。
　　习惯在七点前上班的孟好丫，跟着员工们做罢早操向秦楚元房子走来，和衣而睡的秦楚元听她进来，便转过身子面壁佯睡，孟好丫猫下身看看笑了。
　　“秦总，男人也哭吗？”
　　秦楚元闭目不答。
　　孟好丫又问：“秦总，问你话呢，男人也哭吗？”
　　“男人不是人吗？哭，娘亲老子死了能不哭吗？”秦楚元烦躁地回答。
　　“噢。”孟好丫点点头说，“你的眼睛胀起来了，是哭的呢，还是熬红的？或者都不是，而是一个进步啊。”
　　“什么，你说什么？我还进步呀，进坟墓去吧。”秦楚元翻身坐起，那眼睛的确红红的，胀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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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帚，名孙志强，曾用名执诺、留仙寸石，生于1942年5月17日，陕西省丹凤县留仙坪孙家港人。1961年商洛师范毕业，共产党员，1968年任县文教局副局长，1978年上半年在陕西省教育学院学习，其人品端率直，兴趣较广，业余创作从不辍笔，《我和杜山》《柏树院》《李满山》《胎教》《接妻》《可爱的丹凤》等习作，都表现出他深厚的文学素养。由他执笔创作的大型古装剧《拴马桩》曾参加陕西省首届艺术节优秀剧目展演获好评。《那水那河》是他退休之后的作品。

　　企业家秦楚元，在莫州投资创建了九只蛟游乐园，却因决策超前，好梦成空。市领导非常关注九只蛟的命运，及时调整了思路，大力动员和引导民间资金，推进莫州私营企业得以迅猛发展，从而使旅游产业链得以形成和提升。在这场拼搏中，九只蛟里的打工仔勇敢地披挂上阵，扶持秦楚元奋力二次创业，于是，事业、爱情、道义，纠结难解，危情、陷阱、无奈，接踵而至。故事生动地再现了现实生活中，非同一般的人际关系和奋发图强的精神风貌。人生本来就是一个画不圆的圆，是个多梦的梦，《那水那河》给读者们呈献的，

序篇 小秦岭救美
第一章 梦幻世界九只蛟
01 凤投九只蛟
02 天赐的机缘
03 愁心对危楼
04 爱情谁买单
05 心灵的拓片
06 情断风雨夕

第二章 寒流掠过风搅雪
07 女人豌豆心
08 碰碎的洒杯
09 寒凝摘心人
10 又见花影动
11 压半城泼醋
12 冰河沉慈心
13 泣血老磨房
14 心上的肿瘤
15 青春的颤音

第三章 苍海人生苦寻舟
16 冷遇九只蛟
17 真爱一点点
18 八个小玩意
19 好物难为伴
20 切爱的箴言
21 荒芜的心田
22 欢腾的乐园
23 云破天不开
24 小丑恶作剧

第四章 昔日流水筑新梦
25 唤醒响水河
26 别了莫州城
27 木傻二瓜汤
28 相煎两地心
29 情人节的夜
30 早春第一漂
31 山庄清洁工

第五章 天缘人心伴坎坷
32 得失半颗心
33 还我一个吻
34 拆掉感情屋
35 扬眉剑出鞘
36 浪打九曲溪
37 恶心的老公
38 乱蔴一笸篮
39 生活万花筒

第六章 迷茫吞噬打工妹
40 寄我一瓣心
41 放野还本性
42 吞迷药落阱
43 玉碎一天恨
44 难尽一颗心
45 男孩女娃药
46 病来玉山倒
47 寄语龙石行
48 视察响水河
49 人去两眼空
50 心尖一根刺
51 阴阳迷惑阵
52 醒悟后迟了
53 路由白云尽

第七章 鸟儿为你别投林
54 车等山前路
55 石上有好月
56 中华结同心
57 心在痴漩涡
58 错中铸大错
59 脚踩阴阳界
60 画不圆的圆
61 血凝的承诺
62 掸洒泪有声
63 紫篁入兰园

第八章 漂在青山绿水间
64 响河漂起来
65 流去的记忆
66 只待鸳鸯俦
67 花飞天外天
68 干妈也是妈
69 男女小舞台

第九章 难攀亲的八里峡
70 初探八里峡
71 月照野岭头
72 再探八里峡
73 真情的关爱
74 远去的歌声
75 一死了残生

第十章 猛士舞台雷雨电
76 春晖寸草心
77 凡心一把锁
78 哪山有弥陀
79 风雨大洗礼
80 真情一曲天地间

一部讴歌时代的现实主义作品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