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情报之父范德曼少将（世界情报史丛书）

导    言    范德曼：一个男人及其时代概述

研究美国军事情报的学者很快就会遭遇美国军事情报史上的两大根本性问题——美国军事情报起源于何时？谁又是它的领导者？有意思的是，美国革命 和第二次世界大战都曾被视为美国军事情报的起点。而且丝毫不令人惊讶的是，乔治·华盛顿（George Washington）和“野蛮的比尔”威廉·多诺万 ［William J.（“Wild Bill”） Donovan］都曾被认为是“美国军事情报之父”。华盛顿只处理过战术情报，而且几乎是亲力亲为，看上去没留下什么思想遗产。多诺万则充满创造力地建立了一个影响深远的战时机构，整合了多种技术。然而，战略情报局 虽然表现不俗，但并非凭空而起。因此，我们需要寻找这两个时代和这两位领导者之间的关系。

时代的交汇点出现在迈向第一次世界大战的19、20世纪之交，此时战争部（Department of War）的情报工作开始制度化。 其中，拉尔夫·范德曼在这一进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范德曼（他的名字和海员押韵 ）似乎足以被视为在美国情报史上起到开创性作用——尽管他在今天知名度依然不高。为了理解这位“情报天才”的贡献和他当前默默无闻的原因，我们有必要评价一下范德曼及其所处的时代。

人们普遍误以为，一战时期，战争部里高效的情报组织和美国远征军 “同时出现”。事实并非如此。战争部情报机构组织化的开端可以追溯到1885年，即海军情报处建立三年后 。直接原因是战争部长希望获得有关某外国军队的情报。陆军副官长 R. C. 德拉姆（R. C. Drum）报告称，他手上不仅没有情报，而且军队缺乏一个有效的系统获得这份情报。不久后，陆军副官长办公室就成立了军事信息司 ，主要任务是“搜集中美洲、新墨西哥、古巴、加拿大和可能一到两个其他国家港口的海岸防御和内陆地形信息”。

当时，人们设想将陆军军官作为驻外武官派出国去“搜集这种信息，当我们政府要和其他国家作战时，这些信息将会发挥作用”。 然而，在陆军武官系统于1889年建立前，州和领地 的陆军副官长已经得到命令，要向军事信息司提供他们所指挥的国民警卫队和民兵武装的信息。后来，军官作为驻外武官，被分派到五大首都（维也纳、伦敦、柏林、巴黎和圣彼得堡）。他们身上背负着特别的指示，包括需要向军事信息司提供什么样的信息。 

军事信息司在美西战争之前数年间就已经发展了起来。到了1898年，它手下就有20多名官员，还有16名驻外武官和40名在民兵队伍工作的官员向军事信息司提供信息。美西战争爆发时，军事信息司司长是阿瑟·L.瓦格纳（Arthur L. Wagner）少校。他是当今美国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U.S. Army Command and General Staff College，简称USACGSC）创始人，也是当时最优秀的军人之一。瓦格纳曾在莱文沃思堡的课堂上呼吁建立一个军事情报机构。现在，他有机会实现自己的理念了。 

驻外武官搜集的信息几乎将西班牙在古巴的士兵数目精确到个位数。军事信息司勾勒出西班牙在岛上堡垒的完整分布图。它在菲律宾也进行了类似尝试。信息搜集的全部结果为战争部和麦金莱（McKinley）总统所用。白宫有一份由军事信息司提供的地图，以及古巴气候和地形对美军影响的分析——这是瓦格纳的功劳。 自1890年以来，军事信息司主动推进地图绘制和侦察工作。侦察中最为活跃的一名官员是安德鲁·S.罗文（Andrew S. Rowan）中尉。1891年以来，他一直为军事信息司在加拿大及其西北地区勘察。1897年年底，罗文被瓦格纳从加拿大召回，并被赋予一项传奇性的任务——“把信送给加西亚”。加西亚是古巴反抗力量的领导人。为了获得有关波多黎各的更多信息，瓦格纳派亨利·H.惠特尼（Henry H. Whitney）中尉装扮成英国商船上的船员，参加一次穿行加勒比海、获利不菲的航行。 

军事信息司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1897年7月，当时还是少尉的范德曼被派往绘图部门。与瓦格纳少校工作关系密切的他，对军事信息司的工作质量和瓦格纳的职业能力印象深刻。尽管瓦格纳少校直到战争结束才来到古巴，但范德曼还是觉得他在做一项重要的工作。比如，他听取美国探险家和前古巴游击队领导人弗里德里克·芬斯顿（Frederick Funston）的汇报。芬斯顿曾被西班牙人俘获，但后来被释放。信息传到白宫那里，芬斯顿后来成为美国志愿军的一位将军，前往菲律宾。

当华盛顿对军事信息司大加赞赏之时，战地指挥官似乎对作战情报没那么大的兴趣。美国远征军甫在坦帕 开始集结，时为中校的瓦格纳就被派往战地建立一个军事信息部门以帮助入侵。尽管他手中的命令来自陆军指挥官，但让他大倒胃口的是，他被告知无须建立一个军事信息局。不屈不挠的瓦格纳跟上了一支登陆部队，并设法作为骑兵积极参与了圣地亚哥之战和后来在波多黎各的战斗。 1898年秋，他回到了华盛顿，随后在12月被派往达科他军区。 毫无疑问，瓦格纳给军事信息司和在那里工作的人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至于范德曼，他在华盛顿一直待到1898年12月。随后，他被派往古巴和波多黎各，显然是为军事信息司搜集信息。1899年4月，他再次被调往菲律宾，担任米沙鄢地区（Visayan District）R. P.休斯（R. P. Hughes）将军的副手，并在这一岗位上待了两年。 在晋升上尉、派回马尼拉前，范德曼做了一些地形分析和绘制地图的工作。由于已经对情报工作产生了兴趣，1901年7月，他很乐意接受帮助建立菲律宾军事信息司的工作。这似乎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范德曼是谁？他1865年生于俄亥俄州特拉华，1888年毕业于哈佛大学。范德曼在法学院读了一年后，回到俄亥俄州，进入迈阿密大学医学院。他在1891年担任步兵军官，但陆军部允许他在医学院一直待到1893年毕业。在服了一年兵役后，1895年，范德曼进入位于莱文沃思堡的美国陆军和骑兵学院（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的前身），随后接受了有关军事信息司的第一项任务。

等到范德曼执掌菲律宾军事信息司时，这一机构已经令人惊讶地成为相当现代的情报机构了。受到分布在菲律宾的情报官员（有头衔的）情报网的支持，军事信息司既为打击叛乱者服务，又能满足军队指挥官和华盛顿的需求。在菲律宾——在陆军也是——一项具有高度优先级的任务就是绘制地图。每名情报官员都要按照军事信息司的指导手册绘制所在地区的地形草图，并在图上标注该地区的交通路线、农业与社会情况等方面的相关信息。位于马尼拉的军事信息司则将结果汇集起来，直接交给华盛顿负责相关情报事务的军事信息司。

拉尔夫·范德曼（Ralph H. Van Deman），1865年9月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特拉华。1888年毕业于哈佛大学。1891年加入美国陆军，后被分配到战争部军事信息司（Military Information Division，简称MID）工作。1901年授上尉衔，在美国驻菲律宾军队指挥官阿瑟·麦克阿瑟（Arthur MacArthur，道格拉斯·麦克阿瑟将军的父亲）将军领导下，组建菲律宾军事信息司。1917年，重建美国陆军情报机构军事情报司（Military Intelligence Division，简称MID）。1929年5月晋升少将，9月退役。二战期间担任战争部情报顾问。1952年1月去世于加利福尼亚州圣迭戈。

本书既是一部关于美国情报之父范德曼（Ralph H. Van Deman，1865—1952）少将的传记，还是一部讲述美国军事情报在美西战争、美菲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界大战之间发展历史的作品。范德曼是美国前国务卿约翰·杜勒斯、中情局局长艾伦·杜勒斯兄弟的老师，还是美国密码破译专家、黑室（密码局）创始人赫伯特·雅德利的老板，他重建的情报机构集中了美国情报界许多成员机构——中央情报局（CIA）、国家安全局（NSA）、陆军情报与安全司令部（INSCOM）的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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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最后的备忘录

备忘录（一）

备忘录（二）

备忘录（三）

下部    背    景

范德曼提交给战争学院院长的备忘录（一）

——总参谋部战争学院军事信息工作情况（1916年3月2日） 

范德曼提交给战争学院院长的备忘录（二）

——战争部搜集、分类和分发陆军军事信息的历史概述（1916年3月2日）

附     录

马尔伯罗·丘吉尔致丹尼斯·诺兰（1918年6月4日）

第64号备忘录（1918年8月28日）

范德曼致威廉·布利特（1919年4月11日）

范德曼致马尔伯罗·丘吉尔（1918年9月4日）

范德曼致马尔伯罗·丘吉尔（1918年9月5日）

约翰·潘兴致范德曼（1918年11月29日）

范德曼致马尔伯罗·丘吉尔（1918年11月13日）

范德曼致马尔伯罗·丘吉尔（1918年11月13日）

范德曼致马尔伯罗·丘吉尔（1918年8月13日）

范德曼致利兰·哈里森（1918年10月15日）

范德曼致约瑟夫·格鲁（1919年8月4日）

译 后 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