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阳从高科技犯罪侦查局回到出租屋后,就把自己关在 屋里。网警监控到,他经常登录“知乎”和“悟空问答”网 站,浏览神经系统、大脑发育等相关问题。
有时候,他会提出一些问题,供网友回答,有时和网友 互动。如果遇到初中生,甚至小学生,他就会主动联系对方, 成为 QQ 好友。
沙阳和郭晓宇没有发生任何联系,仿佛从此断绝关系。
张凡关注沙阳一段时间后,给自己取了一个“机电猫” 的网名,然后和网警联手,编制了长达三年的上网记录。如 果沙阳调查张凡,会发现张凡是和他有同样爱好的老网民。
准备妥当之后,张凡开始回复沙阳的问题,或在他的某 个帖子下面支持或反对他的说法。
一段时间后,沙阳关注张凡。他得知张凡 14 岁,组织过 犯罪团伙,在少年犯管教所待过一年,对张凡很感兴趣。
对于自己的身份和经历,张凡没有任何编造。沙阳在网 上也查到了关于张凡的各种报道,于是就主动与张凡成为 QQ 好友。
在 QQ 上,他们貌似天马行空,什么都聊,事实上还是沙 阳在主导话题,暗中了解张凡。张凡也不设防,也不关心沙阳个人情况,自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又过了一周,沙阳提出和张凡见面。
张凡按照杨真的设计,从拒绝、婉拒,到考虑,最后勉 为其难地与沙阳定好见面时间和地点。
杨真把张凡带到高科技犯罪侦查局技术处。张凡第一次 见到可以注射到皮下、米粒大小的监控芯片,非常好奇,甚 至怀疑它的功能。
了解监控芯片的强大功能后,他欣然接受,目不转睛地 看着技术警察把监控芯片植入他的虎口处。
杨真把微型摄像头缝在他的衣领上,叮嘱道:“沙阳如此 急于见你,估计要让你破坏某处安防设备。你可以满足他的 要求。监控芯片和微型摄像头会记录全过程。”
能帮助高科技犯罪侦查局破案,张凡好像为自己的聪明 才智找到了用武之地,爽快答应杨真:“杨警官,您放心,我 在您的领导下,肯定会成为中国的弗兰克!”
弗兰克•阿巴格内尔,是美国 FBI 历史上年纪最小的通 缉犯。在 20 世纪 60 年代,他以医生、律师和飞行员的身份 到处行骗,伪造支票和证件,诈骗几百万美元,被多个国家 警方通缉。
各国警方之所以迟迟抓不到弗兰克,因为没有人相信, 一个 16 岁的高中生能欺骗那么多成年人。
弗兰克归案后,成为 FBI 的特别顾问,专门帮助 FBI 甄别票据诈骗。
当天下午,张凡带着他的狐朋狗友,和沙阳如约见面。 那些少年,如众星捧月一样,站在张凡身后。
杨真坐在监视器后面,紧张得手心冒汗。 张凡很放松,沙阳很谨慎。他们闲聊一个多小时后,沙
阳起身告辞。 夜幕中,在远离沙阳住处的地方,杨真见到张凡,拿到
他衣领中的存储器。 “杨警官,我表现得怎么样?”张凡认真地问。 杨真竖起大拇指:“张凡,你绝对有当领导的风范和气质。
从今以后,你要好好学习,好好表现,以后肯定大有作为。” 张凡告诉她,沙阳说话时经常中断,跳跃性很强,突然从
一个话题转移到另一个话题,有时候很难猜出他的真实意图。 杨真告诉张凡,他要按照既定的角色,以不变应万变。
沙阳之所以这样做,是在考察他的底细。 分手时,杨真劝张凡,回家看看妈妈:“张凡,你妈妈已
经为她的错误选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我们应该原谅她。你 只有原谅她,才能和过去的自己和解。”
张凡没有说话,轻轻地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天,沙阳又约张凡见面。 他们见面后,沙阳依然没有谈任何实质性问题,只是抱
怨大人把孩子当成工具,叫张凡不要相信大人,也不要怕大人。大人利用他们,他们也可以利用大人。大人都歧视像他
们这样的问题孩子,他们要团结起来,让大人为他们的歧视 埋单。
张凡则讲他在少年犯管教所的经历,如何利用年龄优势、 法律漏洞规避法律的制裁。
沙阳喜欢听张凡讲述警方侦查、审讯、管教的过程。张 凡对此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自己遇到的、听说的、真的、 假的都讲出来。
“沙阳,你说大人经常利用我们。你给我讲讲,韩津是怎 么利用你的?听说他曾经是电视台著名主持人,人品应该能 及格吧?”张凡说。
“呸,沽名钓誉的家伙!”沙阳吐了一口唾液,“不知道 他从哪个渠道得知肖西光利用我做试验,就主动找到我,给 我灌输他的反科学主义,唆使我主动站出来,揭发肖西光的 非法试验。
“他给我推荐一本书,叫什么《爱弥儿》,告诉我每个孩 子生下来都是天使,如果犯错了,绝对是社会的问题。哈哈, 我们变成现在这种样子,都是社会的问题。大人也一样,只盯 着我们身上的问题,看不到他们自己身上的问题,太可笑了。”
最后,沙阳问张凡想不想离开这里,去做一笔大生意, 赚一笔巨款。
张凡问:“我的地盘就在北京,离开这里不是不行,但得看什么条件。”
沙阳说:“张凡,只要我们联手,就没有赚不到的钱。你 们一伙人,撬门别锁,搞了那么多次,才赚到 174 万元,最 后还被抓了。我通过这个——”他指指自己的太阳穴,“就能 正大光明地轻松搞到 65 万元。都啥年代了,还靠暴力赚钱, 丢咱们高智商人的脸啊!”
张凡说:“沙阳,你是利用了韩津的社会资源,我还是有 点儿不服。你也知道,我是一方老大,跟你到外地赚钱,你 得拿出让我信服的理由。”
张凡想诱导沙阳说出郭晋龙的案子。 但是,关于郭晋龙的案子,沙阳只字不提。
“我只能说,肯定能赚到大钱。做这笔生意,不止你和 我,还有其他朋友,我们联手创建属于自己的乐园。张凡, 你愿意信就信,不信拉倒。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考虑好之 后回复我。”沙阳起身,连个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张凡征求杨真的意见。 杨真推测,沙阳可能带领张凡去寻找或者制造类环氧丙
嘧啶。 狡猾的沙阳,完全没有透露他和郭晋龙案的相关信息,也
没有透露他如何欺骗法院,获得 65 万元赔偿款。警方目前掌握 的证据,还无法给他定罪,只能补充侦查,以此获得直接证据。 张凡离京,和假释条款有冲突,只能请高科技犯罪侦查局出面,与少年犯管教所、检察院、法院等部门协调。
拿到所有许可之后,杨真在张凡的纽扣里装上隐形摄影 头,并叮嘱他,这个摄像头,只能在关键时刻遇到关键人物 时才能使用。
崇拜英雄的张凡,没有想那么多,只想自己可能要面对 更刺激的事情、更聪明的人,在他们身上检验自己的聪明才 智,兴奋得无以复加,把风险全部忘到脑后。
郑军 中国科普作协会员,中国未来研究会第七届常务理事。1997年开始从事科普、科幻题材作品创作,迄今出版30多部(套)作品;创办中国科技文化产业网,《光影两万里:世界科幻影视简史》获第一届世界华人科普图书佳作奖;科幻作品《钟声》获第三届“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最佳中篇小说银奖,《人形武器》获第六届“全球华语科幻星云奖”最佳长篇小说奖;主编《世界科幻文学史》《世界科幻影视简史》。
无家可归的少年沙阳参加神秘试验,智力迅速提高。在神秘组织操纵下,他秘密联系一批高智商少年,疯狂报复伤害过他们的成年人。高科技犯罪侦察局介入,侦查处处长杨真与问题少年张凡联手,利用高科技技术,发现国际超人协会神秘实验后,秘密阻止特殊少年打造“智力珠穆朗玛峰”的犯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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