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历程：怀念叶企孙

　　《文明的历程：怀念叶企孙》：
　　学习叶企孙做理性文明人的倡议
　　全体参会者
　　文明社会既需要有文明先驱引领，也需要文明大众参与才能有效建成。社会稍稍文明一点，就会给每个成员带来更多的尊严和幸福，使每一个人的创造力发挥得更充分。
　　叶企孙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教育家、科学家，他倾心科学、中西兼修、入微探新、缜密严谨、独立思考、踏实守真、理性务实、少言重行、思维精细、视野开阔、洞见深邃、正大卓远、信心坚定、真诚正直、谦和平等、知人善任、严正处世、群而不党、胸怀坦荡、思想豁达、公正廉洁、博爱宽厚、慷慨简朴、勇担大任。叶企孙的人格、品质和哲人风范达到了众人难以企及的境界，具有文明创造者的品质，坚守住“我是科学家，我是老实的，我不说假话”的做人底线，为后人树立了理性文明的人格典范。
　　当下社会仍然存在不少非理性、不文明、情绪化的暴戾倾向，少数已酿成社会悲剧。在功利、浮躁、冷漠、自私、残忍等乱象蔓延之际，设法挽救我们面临的人性危机，需要向叶企孙学习人道、友爱、自信、踏实、博学、和善、诚实、勇敢与彬彬有礼。
　　值纪念叶企孙诞辰120周年之际，特倡议希望社会变得更好的人们学习叶企孙，预防和抵制野蛮，增加社会的文明元素，为文明生长创造更多的机会。具体倡议如下。
　　一、认准民主与法治为人类文明前进的方向，学会与世界各种文明人群平等相待、相互尊重，创造人人可以享受的美好幸福生活。
　　二、以文明理性为荣，以野蛮暴力为耻，不用野蛮的方式对待野蛮，不以不文明对待不文明。
　　三、遇到观点不同时相互敬重，自由讨论，远离主观武断，注重客观实证，服从于真理，不伤害与自己观点不同的人。
　　四、遇到利益冲突时首选协商，尊重别人的基本权利，互敬互让，抛弃等级，追求平等，达成共识。
　　五、不做墙头草，警惕“一边倒”；独立思考基础上说真话，不人云亦云地说只利于自己的假话。
　　六、充分发展增强自己的科学理性，有正常的判断能力，追求真理做真人，用理智约束情感，运用感觉经验、逻辑论证、实践检验等多种方式检验自己，使自己变得不断文明、理性起来。
　　中国的发展不应只是经济、文化、教育的发展，还需要创造出更先进的科技、让人过上更幸福生活的基础文明，需要每个人多具备一些基本文明素养，一点点清除掉自己身上野蛮、非理性的个性特征。广泛学习叶企孙先生的精神、品德、风范和志节就是建设文明、幸福社会的实际行动。
　　叶企孙与一流大学建设学术会议暨叶企孙先生
　　诞辰120周年纪念会全体参会者
　　2018年7月15日于北京
　　纪念叶企孙是为文明生长创造机会
　　储朝晖
　　摘要：在人类文明成长的坐标中，可以看出，叶企孙的成长历程是中国当时在人类文明进步的前沿环境中的个体生成，其人格是集纳多种文明成分的集成，他所取得的成就是在文明有了生长机会的情况下遵循规律积极主动追求的结晶。纪念叶企孙是认识人类文明进步的条件和规律，进而遵循文明发展的规律，创造文明进步的条件，预防和抵制野蛮，增加当下社会的文明元素，为文明生长创造更多的机会。
　　关键词：叶企孙；文明；机会
　　几十年来，不少学者对叶企孙先生在科技、教育、道德等方面的贡献和价值做过不少研究与阐述，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其中不乏高质量的研究。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研究的深入，有必要从更广、更远、更阔、更深的视角对叶企孙这样一个杰出的人物进行研究，即从人类文明进步发展的视角加以研究。叶企孙先生是文明成长发展中的一个个案，他的命运是他所处的社会文明发展状况的体现，从对叶企孙先生的研究中认识人类文明进步的条件和规律，有可能遵循文明进步的规律，创造文明进步的条件，沿着人类文明前进的方向，创造人人可以享受的美好幸福生活。
　　一、在人类文明进步的前沿环境中成长
　　叶企孙（原名叶鸿眷，字企孙）先生童年生活在上海这个中西文化交汇和多种文明共融的都市，在文化上得家族丰腴的积淀哺乳。叶企孙的祖父叶佳镇（1828-1900）藏书七八千册，还有碑帖和拓本、字画及其他古董，成为叶企孙幼年直至在清华大学学习期间直接感知的文化载体，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播下华夏文化的种子。叶企孙的父亲叶景沄（1856-1935）在叶企孙3岁起即亲自对其进行启蒙教育，教以识字，叶企孙开始背诵《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诗》。1902年，叶父与黄炎培等奉派赴日本考察教育，归国后致力于创建新式学校，这些不言之教奠定了叶企孙中西兼收并蓄的文化价值取向，确定了他自幼就对人类先进文明的向往。
　　1907年（光绪三十三年）秋，9岁的叶企孙进入自己父亲任校长的上海敬业高等小学堂（今敬业中学）读高小一年级。该校课程中设有西算、理化、博物等学科，推崇现代科学，引起叶企孙极大的兴趣，使他有机会感受到先贤积淀下的敬业文化，乘上驶入中西文化汇聚之海深处的航船。
　　1911年2月，叶企孙是江苏省根据相应办法选送清华学堂的首批学生。1911年10月，武昌起义爆发，清华学堂停课。叶父让他返沪就读于洋务派创议并由江南制造局开办的上海兵工学校。1913年夏，上海兵工学校被二次革命炮火所毁，叶鸿眷改名叶企孙再考入清华学校。叶企孙在制定清华科学社章程中明确“不谈政治”，然而当他读《甲寅杂志》中的《爱国自觉心》《铁血之文明》《啁嗽杂俎》《柏林之围》等文后，还是深感文辞典雅，深得诸子之精英，“感慨激昂，发人爱国心不少。”说明叶企孙父子对文明的认知已有默契，并努力追随或到达人类文明的前沿。
　　清华学校规定的20多门课程仍不能满足叶企孙强烈的求知欲，他就把不少时间和精力放在参加学生社团及其他活动上。叶企孙的天性使他得以接触各种学术报刊，不仅成为《清华周刊》和《清华学报》的撰稿者，还在日记中记述了清华“东西文化荟萃一堂”的环境为自己提供了充分发展个性、探求学识的机会，并俨然以一成熟学者的姿态同商务印书馆、中华书局、《科学》、《数学杂志》等建立起经常性的学术联系。
　　1915年1月9日晚，叶企孙在清华大礼堂观看科学电影时，看到听者寥寥，还有人“不觉倦而鼾睡矣”，感慨道：“学生当注重科学之理解，以探天地之奥窍，以谋人群之幸福。庶几国家日进于富强，而种族得免于淘汰矣。”如果说“免于淘汰”成为叶企孙的近身动力，那么，“谋人群之幸福”则是其长远动力，说明他已经着实踏上追赶人类文明之征途。
　　1915年暑假后，叶企孙开始参与擘画清华科学社并较长时间为该科学社骨干，从价值取向上选定了与人类文明发展前沿一致的方向，其日记显示出叶企孙此时阅读过大量中外经典，包括传记、小说、算学、天文、科学和其他文学著作，从中汲取前人的智慧。但他不只是做简单的知识储存，而是常常把各种古题用现代数学方法演算一遍，并在演算过程中发现了一些问题或谬误。1916年发表在《清华学报》第2卷第2期（1916年6月15日出刊）上的论文《考正商功》便是这样的作品，该文不仅显示出叶企孙当时的学业水平，还显示出他已养成入微探新、态度严谨、思维精细、视野开阔、洞见深刻的学者品质，而这些也是文明创造者的品质。
　　简言之，叶企孙幼年时就在人类文明前沿的环境中成长，中西兼修，学生时代就显现出杰出的素养，充满了作为杰出科学家所具备的灵性、远见卓识以及踏实作风，这是他青年时登上世界科技高峰和人类文明前沿的前提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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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企孙先生是杰出的科学家、教育家，培养了一大批大师级的科学家，被称为“大师的大师”。他曲折的人生包含人类文明生成、发展、进步的多种样态，《文明的历程：怀念叶企孙》记录了他的学生及其他研究者多角度的见证，从《文明的历程：怀念叶企孙》可以看到他为中国的文明进步和科学发展所做的巨大贡献，感悟到他是一个理性求真的老实人、文明人。编写《文明的历程：怀念叶企孙》不仅仅是为了纪念先生，更是为了加深对人类文明进步条件和规律认识，创造文明进步的条件，增加社会的文明元素，推动人类文明历程不断前进。

目 录
学习叶企孙做理性文明人的倡议 全体参会者（1）
纪念叶企孙是为文明生长创造机会 储朝晖（3）
一流大学要为国家进步和人类文明发力 王义遒（21）
一流大学以一流学科为基，一流大师为本：纪念叶企孙教授诞辰120周年 胡显章（28）
叶企孙是对中国物理学发展贡献最大的大师之一 赵柏林（35）
建设一流大学需要创新 叶铭汉（39）
纪念叶企孙先生 叶铭汉（42）
叶企孙先生教育思想与实践为我们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提供了典范和借鉴 周佑勇（60）
叶企孙注重科技史促进文明进步的启迪 孙小淳（64）
深切缅怀和纪念著名物理学家、教育家、科技史学家叶企孙先生 戴道生（66）
怀念老师叶企孙先生 王鼎盛（73）
叶企孙把科学的根移植到中国开花结果 张之翔（78）
叶企孙先生创建北京大学物理系磁学学科组对一流大学建设的启示 钟文定（81）
一代宗师叶企孙 戴念祖（91）
叶企孙对中国科技史事业的奠基性贡献 王渝生（97）
叶企孙与中国科学社 宋业春（103）
世界一流人才培养：科学大师叶企孙的启示 耿有权（122）
叶企孙成长的轨迹与成就 白 欣 王洪鹏（133）
叶企孙现象的社会建构 陈印政（141）
大国脊梁 邵 瑜（149）
一代宗师叶企孙 孟凡明（152）
为了忘却的纪念 王洪见 刘树勇（156）
塑造大学品质 康建伟（165）
一流大学必须有一流的理科：叶企孙教育思想与清华物理人才培养实践 薛 平（172）
一流大学呼唤一流的课程教学：纪念“大师之师”叶企孙先生诞辰120周年 钟 进（176）
叶企孙的家国情怀 叶东超（188）
附录一 见贤思齐建设当下文明（195）
附录二 纪念叶企孙先生诞辰120周年系列讲座（215）
附录三 媒体报道选摘（267）
后记（286）